除了無伴奏,還是無公司、無經理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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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幾何時,香港樂隊和組合於樂壇發光發亮,佔據重要一席位,七、八十年代有溫拿、Beyond、草蜢、太極等等,而家駒亦曾說過「香港只有娛樂圈,沒有樂壇」,在這個越來越迷你得可憐的小圈子,沒有大公司的支持,沒有宣傳,再好的音樂都彷如流進大海。

由大學開始組團的本地無伴奏合唱團Senza,以非主流的A cappella在後樓梯翻唱流行歌曲,在YouTube闖出一條血路,成功與不少歌手合作,原以為一切只是娛樂性質,但今年他們竟然自資出碟,更一手一腳包辦所有宣傳活動。「大學時期的Senza只是社團性質,最高峰有十多人,在畢業時我們曾開會討論去向,最後剩下我們五人, 決定繼續走音樂這條路。」負責女高音的Miri說,五人各司其職,King負責男低音、Calvert符家浚是男高音及人聲敲擊、Dennis是男中音,女低音的Peace最為忙碌,要同時負責編曲及人聲敲擊。


以Senza名義上紅館因為坤哥

在眾人之中,唯獨Calvert在2013年因在商業電台「903好出奇暑期筍工」勝出,獲得太陽娛樂文化合約成為旗下歌手,派台歌《自動棄權》亦唱出成績,YouTube累積點擊率超過800萬次,前途似乎比其他人更加光明,「其實當年只有一年合約,完約後我便專心學業,直至今年才再次簽約。」Calvert聳肩笑道,「我更是他們當中最空閒的一個,哈哈!」為了維持生計,另外四人都有教音樂或作婚禮歌手,現在他們夾錢在荔枝角租下Studio,一星期起碼有三天排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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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獲農夫邀請成為香港跟內地場的表演嘉賓,他們自言獲益不少。

「一開始會跟不同歌手做後樓梯系列,因為Miri認識吳業坤(坤哥)的經理人,想不到以Senza名義上紅館,又是因為坤哥。」King道出因由。最近他們被旅發局邀請到日本,與方皓玟合作表演15分鐘的廣東話跟日文的串燒歌,又在美酒佳餚巡禮作表演嘉賓,更成為農夫巡迴演唱會的指定嘉賓,得到各界人士認同,但他們暫時卻未打算簽任何公司或經理人,「我們暫時未遇到理念很相近的經理人,而且沒有合約包袱下,較容易做自己想做的音樂。」因此第一首自資的派台歌《四分鐘》,絕對是他們的親生寶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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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ri表示方浩文聲底極好,加上經驗豐富,就算大家排練次數不多,亦無礙順利演出。

「會有自己的歌,除了真的很想有自己的作品,另一個現實問題是在表演時翻唱歌曲,有時會涉及一些版權問題。」作為音樂行外人,記者對如何製作歌曲的概念相當模糊,Peace向我娓娓道來這次創作之路,「首先我們五人先激烈討論這首歌的主題,因為有些人希望走流行路線,又有些人希望能藝術一點,最後投票決定。」有共識以後,他們找來周耀輝跟王樂儀作詞,伍卓賢作曲,再到許釗榮(Mountain)的錄音室錄音,「Mountain簡直是佛心製作人,他單單讓我們選咪,已經用了五、六個小時,坊間基本上沒有這樣的錄音室。」Calvert忍不住說,「因為我們人多,加上想做到最好,最終花上18、19個小時去錄音。」當歌曲出世後,挑戰繼續一浪接一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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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碟在6月發行,雖然只有一首歌,但投入不少金錢跟時間,是眾人的心血結晶。


見DJ即場表演介紹「好像見工」

假如歌手是父母,電台大概是一所學校,歌手想讓電台幫歌曲宣傳,必須主動向電台叩門,「常常聽到別人說派台歌,派台其實很簡單,把CD寄給電台,便已經是派台,但DJ播不播又是另一個問題。」Dennis笑說,「當時港台有一個派台會,即新歌發布會,要派台的歌手跟DJ齊集在一起,歌手要即場表演跟介紹歌曲,好像見工一樣,最後他們會給予意見。」雖然難關重重,但Senza表示相當感謝DJ們善意的提醒,令他們面對媒體時更有自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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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人由後樓梯唱至舞台,今年在多間學校進行義唱,繼續用音樂感染更多人;Senza計劃在下年1月推出第二首派台歌,主題貼近大家的日常生活—遲到。

「最後到CD的封面設計至服裝,我們都是碌盡人情卡找朋友幫手。」Miri感嘆道,這次製作歌曲花費了五人合共五位數字的金錢,動用了大家全部資源跟人際關係,「真的很謝謝大家,我們五人除了音樂便沒有甚麼talking point,但大家都願意給不少機會,好像農夫給予很大的信任,在演唱會上除了讓我們表演很長的時間,基本上沒有甚麼管我們,在編曲安排上給了很大自由度。」訪問後,他們即席表演了一首Pharrell Williams的《Happy》,讓人聽出耳油,同時更令我知道,Hong Kong music never die。

作者簡介:

Grace

喜愛閱讀,塵世中一個迷途小書僮;喜愛文字,洋洋萬言都揮灑自如。

攝影:Cheuk